多年不見得老友Ben八月底發了封mail:『My brother九月三號我將搭乘UA837下午20:45飛抵台北,然後直接到Mason家。務必空出時間,讓我們一起喝光一整瓶 Knob Creek。』


這封mail夾檔裡一張花白落腮鬍的年輕印象,引我回到了1996年。


喝了一整夜後,啤酒瓶散亂橫躺在打烊後PUB的藍色地毯,像是東北角的礁石搭疊在含蓄搖晃著的海面上。


某些記憶,無聲緩慢的只剩下的氣息,像是微風,細細不擾人的存在著。




 


 


My dear brother 讓我去接你吧,如果Mason 有時間一起去,那麼party或許可以早點開始。』回mail時沒有提到我早已戒酒的事。離開很久的老友幾乎都不知道我已經戒酒,以致於收到聖誕卡時,從不同國度飛來的卡片祝賀詞後總是用英文或著漢字寫著:『今年我一定到台灣找你喝酒!!』


漸漸的〝喝酒〞單純的成了一種氣氛,一個與老友相聚而無需改變的說法。


 


晴朗的夏天晚上,高速公路的景像總是一樣,一盞盞橘黃的路燈,一對對的往後而逝。明暗轉換的燈光落在握著駕駛盤的手上,也打在早已不太像1996年的臉龐。瞳孔有規則的縮放,帶來了電影膠卷的效果。我正往機場的方向,接一段自己年輕的故事,和故事之後不甚知詳的已成往事。


 


晚上在頂樓露台,Knob Creek bourbon混著可樂就以Bison Bratwurst加上兩個老外,很奇妙的異國味道。這味道掀起好多頁懷念。


看著Ben的眼睛,他正憂傷的說著妻子正在成為前妻。腦海裡是,每年Ben寄來的聖誕節賀卡,很美式的,全家人穿著正式服裝在裝飾得很聖誕氣氛的壁爐前,顏色甜的像紅紅綠綠的糖果。


『這痛苦很快就會過去,只要你已不再愛她。』說這話時我再看Ben的眼睛,道別太久,我已經忘了他睫毛下的眼睛顏色是碧綠。


 


月末晴朗的夜空,透著藍黑鋼筆墨水般深邃的暗光。而音樂正好停止,夜只剩安靜。無聲的聲音,說著朋友離開後的無法共渡。


音樂: Times like these (Acoustic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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